可怜找私服昨天开的区的老人。悲惨的老家伙们。我披上睡袍,以爱戴父母的独生儿子的模样,探出头去说:你们好哇。休息一天之后好多了。准备上夜班赚那点小钱。他们说相信我这些日子在上夜班。啮呣、啮呣、啮呣,好吃,妈,有我的吗?好像是速冻馅饼,她把它解冻后热了一下,样子不那么诱人,但我必须那样说。爸爸用不悦、猜疑的目光看看我,没有说话,谅他也不敢,妈妈疲惫地朝我一笑,冲着身上掉下的肉,我这独子。我欢跳着进了浴室,身上感到肮脏,黏糊糊的,便迅速洗了个澡,然后回房穿上晚上的布拉提。接着,我梳洗得精神焕发,坐下来吃馅饼。爸爸说:我不是多管闲事,儿子,你究竟在哪里上夜班啊?哦,我咀嚼着,大多是零工,帮工什么的。
东于西干,看情况。我瞪了他一眼,好像说你自顾自,我也会自顾自的,我是不是从不要零钱花的?买衣服的钱,玩耍的钱?好啦,还问什么呢?我爸忍辱求全,嘴里咕哝咕哝的。对不起,儿子,他说,但我为你担心啊!有时我做起噩梦来,你也许觉得可笑,但长夜梦多着哩,昨夜我就梦见了你,并不是高兴的事。哦?他勾起了我的兴趣,是梦见了我,我觉得自己也做了个梦,却想不起是什么了。什么呢?我停止嚼那黏糊糊的馅饼。很逼真的,爸爸说,我看见你躺在大街上,被其他孩子打了。那些孩子活像你送到上次那个教养学校之前,曾经来往的那帮子。哦?我听了窃笑一下,爸爸真的以为我改弦更张了,或者相信相信而已,此刻我记起了我的梦,那天早上,乔治做将军在发号施令,而丁姆扬着军鞭狞笑着追打。但有人告诉我,梦里的事要倒过来看的。爸爸哟,不要为独子和惟一的接班人操心哪,我说。不要怕。他能照顾自己的,真的。爸爸说:你好像无助地躺在血泊中,无力还手。真的倒过来,所以我又轻轻窃笑一下,随后把口袋里的叶子统统掏出来,哗地掷到整洁的台布上。我说:拿去,爸爸,钱不多。是昨晚挣的。给你和妈妈去哪个酒吧喝几口苏格兰威士忌吧。谢谢儿子。他说。可是我们不大出去喝酒了。是不敢出去,街上乱糟糟的。